拖延是邪恶的。这两三个月一直没空列书单,越积越多。就不一一列出书名和作者了。其中Room是hchi哥去美国开会给我带回来的。原以为英文小说读起来会比较困难,实际还好,很快沉浸到情节里。最喜欢的还是《千禧年三部曲》的最后一部《直捣蜂巢的女孩》。买回来一口气到临晨五点看完的。
最近看过的电影:《建党伟业》、《哈特的战争》、《黑天鹅》和《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下)》。
上月底哪吒第一次对合作伙伴提供在线服务。开始和hchi哥、lyz美女折腾pFind@MapReduce。
以前写过思路,pFind原本是一个计算密集型的应用,面对擅长IO密集型的MapReduce模型,不只是把MPI版本代码移植过去那么简单,要从根子上重新设计整个框架。刚好hchi哥经过近半年的思考和实验,在算法上有了突破性的点子,我们一拍即合,开始动手干。
如果成功,pFind 3.0的架构就与信息检索领域的那些典型应用(例如Google搜索引擎)很像了,把目前的第一代蛋白质鉴定搜索引擎落下半里地。当然,刚开始做,有不少算法和工程问题需要啃。等待我们的论文和专利吧。
晚上陪老婆在小区里散步,看天上的星星发呆。然后对老婆说:人类可以在太空里建立一面巨大的镜子,用来挡住北京城的阳光,天气就没那么热了;反过来,能挡住就能反射,可以向阴冷地区或夜间的灾区送光;再邪恶一点的话,能反射就能制造成透镜,当成武器,瞬间聚焦地面某个区域,甚至融化南北极……老婆没有照例说我是邪恶的理工科,而说,你该写本科幻小说赚钱。这念头并不新奇,估计已经有人写了,甚至申请专利也说不定(用Google搜索全球专利,会发现很多有趣的奇思妙想)。回来一搜,果然刘慈欣已经写了这篇《中国太阳》。
由这个链接,发现42qu已经上线新版本了。
说到刘慈欣的小说,还有一件事值得敲出来。小学二年级的外甥壮壮很聪明好学,喜欢读书。前两天发现他在读《三体》的第三本。刚开始觉得,对小朋友来说这是不是太黑暗绝望了。转念一想,别太低估他们的心智了。倒是发现周围有些成人很少深度思考,只顾着纠结眼巴前那点儿事,应该找机会跳出来读读超脱点的文字。
想上来列书单,最近忙,原以为不会看太多新书。没想到一整理有十几本,还是太久没写BLOG。懒,明天再说。
春节前后买的书列一下。最近总被老婆抓去看电视,读书就少些。电视媒体真无聊啊,怪不得有科研显示长期坚持每天看电视超过3小时,智商就会永久性降低。看了几集湖南台的《宫》,上网在豆瓣上看到这么一段评论:“二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都喜欢杨幂,因为他们分别是二的一次幂,二次幂,三次幂”。
看了帕特里克.奥布莱恩的《怒海争锋之舰长与司令官》,翁贝托·埃科的《玫瑰的名字注》,Peter Seibel的《编程人生》(Coders at Work中文版),斯蒂格·拉森的《龙文身的女孩》,温伯格的《技术领导之路》。这几本大多都是一晚上就看完了。《怒海争锋》和《龙纹身的女孩》到现在已经看了三四遍了,尤其是《龙纹身的女孩》,打算去买三部曲的后两本,可惜作者英年早逝。当初《玫瑰的名字》读得很慢,因为有很多文化背景形成的障碍,但是《玫瑰的名字注》就顺畅多了,老母鸡回忆怎么把蛋生出来。
Coders at Work等了好久总算出来了,其中最年轻的Brad Fitzpatrick的那一篇我最喜欢,里面回忆LiveJournal创业初是这样的:“我们两个11点起床,干到中午,穿着短裤看会儿电视,然后不间断地工作到早上三四点……另一个朋友住在市区,早上坐轻轨过来,滑滑板到我家,然后就坐在外面用Wi-Fi上网写程序,直到我们醒过来去给他开门,让他进来……”
另外给我的小外甥买了一本《你不可不知的50个数学知识》,据说他非常喜欢。这一本是春节前收到的图灵出版书单里找到的。
今天加班有点累。掐着点坐末班地铁回到家。喝水休息。又好一点了。上来随便敲点,放松一下。
wyj美女正在跑超大规模的实验,我要帮她完成一部分。但最近时间紧张。今天索性抓她一起完成,交叉检查避免疏漏。到晚上22点,384组实验的参数总算全设置完了,我们都接近崩溃。然而,跑起来,集群速度不正常。瓶子帮忙检查了好久。有些灯枯油尽,又要赶地铁,明天再继续。
感觉是硬件问题。最近某个节点似乎一直在“带病坚持工作”:也不彻底死机,就是超级慢。遇到这种问题Google系统的常规做法是把长时间“不归队”的节点放弃掉,将其任务重新平分给其他各节点。pFind目前对此还没啥特别措施,Mascot、SEQUEST和X!tandem等竞争对手的集群版也没考虑。
可用性应该是云计算设施的基本要求,也许比速度甚至精度还重要。算算概率,Intel
CPU理论上连续运行10年出现一次浮点计算错误,这就意味着上千核的集群每2小时就错一次(还没考虑其他更容易出问题的部件)。也就是说,在大规模的廉价商业集群上长期运行的软件,必须把硬件错误当作常规事件,考虑对应的鲁棒性设计。Google就强调GFS、MapReduce和BigTable的最牛之处并不是峰值速度或数据吞吐量,而是其在廉价集群硬件上的稳定性和容错能力。
跑题,列点最近几天新买的书:《Search Engines — Information Retrieval in Practice》、《Out of Mao’s Shadow》、《一九八四》、《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和《一个人的电影》。发现前两本英文书居然看得最快。第二本书,是hchi去美国参加RECOMB Satellite Conference on Computational Proteomics 2010给带回来的。走之前他问我要带什么。我随口说:“带本书吧”。结果他就千里迢迢从美国带回来一本华人写中国的英文书。我该早预计到这个结果的。当然,书是好书,还是要感谢。
顺便自豪一下:这次rxsun老大参加iPRG 2010磷酸化数据鉴定评测,pFind引擎在全世界人民面前一鸣惊人了一把。而hchi哥的pNovo更是让de novo算法的主流人物服气了。(伟大的hchi哥进入de novo领域才半年,真快。)
三月份很忙,又都是些琐碎应急的事,没太多可记。前几天参加了中科院超级计算中心的《基于GPU的并行计算及CUDA编程》培训。技术上的总结,稍后专门写BLOG。
没空逛书店。翻出一直束之高阁的《一六四零年英国革命史》和《书趣》开始读。有一晚特别疲惫紧张,失眠,到书架上找,发现买回来一直没动过的《书趣》,塑料薄膜还没剥掉呢。翻开第一篇《书的婚事》,陷进去读完,然后轻松地睡着了。下面这段,每次读都要笑出声来:
乔治终于顺从了,但与其说是思想上接受,不如说是照顾婚姻的和谐。然而,一个要命的时刻来临了:他正在把我的莎士比亚转到另一个书架时,我喊了一声: “别忘了按年代放!” 他倒吸一口气:“你的意思是要每个作家内部也按年代摆放吗?可没人能肯定莎士比亚写剧本的时间!” 我吼道: “他写《罗密欧与朱丽叶》比写《暴风雨》的时间早,我要把这些也在书架上表现出来。” 乔治后来说,他很少郑重考虑离婚,这就是其中的一次。 |
一直想买本顾准的《希腊城邦制度》原版收藏,到处找不到。zhw同学说,这种绝版书淘宝上一定有,热心帮我搜索下订单。昨天书到了,果然是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年3月的版本,当年定价0.67元,年头久纸张微微发黄,但品相整洁。感谢政府,感谢党,感谢zhw,感谢淘宝,感谢伟大的长尾理论。
最早读这本书是初中时代。从老妈书架偷出来,提心吊胆地看了一段。当时只是感到内容很清新。现在重读感触更深。在1975年最黑暗的时代,还能做如此冷静、独立而深入的研读和思考,真是我辈的圭臬。有些话现在看还是很讽刺,例如几千年前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对僭主的描述:
少数人统驭全邦所有与之同等或比他更有才德的人民,施政专以私利为尚,对人民的公益毫不顾惜,而且也没有任何人或机构可以限制权力……永不录用有自尊心和独立意志的人。 |
顾准难以接受亚里士多德的判断:“东方蛮族比希腊民族更富奴性,所以他们常常忍受专制而不敢起来抗争”。他进行了客观思考:
春秋战国时代,正当我国历史转变的关头,但是从殷商到西周、东周长期“神授君权”的传统,已经决定了唯有绝对专制主义才能完成中国的统一,才能继承发扬并传布中国文明,虽然这种专制主义使中国长期处于停滞不前,进展有限的状态之中,但这是历史,历史是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 |
进入12月超过一周没写BLOG。不好意思。
首先做个公益广告,“多背一公斤”志愿者们又有活动了:正在为贫困地区的乡村小学募捐御寒服装。活动截止时间是1月1日07:00。大家帮忙宣传。
最近睡前在看Showstopper: The Breakneck Race to Create Windows NT and the Next Generation at Microsoft的中文版。这本著名的报告文学介绍了Windows NT开发的过程,以及其中众多的人物。
没按顺序,跳读。NT1.0发布前的最后阶段很有意思:和其他软件项目一样,这时候充满了潮水一样的BUG、不断推迟的日程、疲惫的士气、紧张的人际冲突……只不过这个规模超常(耗资1.5亿美元)的项目,问题的规模也超常一些:开发团队已经在一年内修正了三万多个Bug,但前面还有几乎同样多的BUG 等着(之后三个月里,又平均每天修正了200个BUG)。
漫长艰巨的项目导致很多夫妻失和。项目负责人Cutler因为不能控制暴怒,一拳打在墙上,手指骨折。发布前最后一个check in是修正Pagemaker打印驱动的BUG。而负责该BUG的测试工程师无法忍受巨大的压力,在此前一个月放弃25万美金的微软期权,辞职去开洗衣店了……
老做噩梦,大概因为pFind Studio新版也接近deadline。就在昨天,我们修正了10个BUG。
前两天跟tinyfool、pongba、许式伟、老莫他们一起吃饭。在等人的时候,跑到五道口光合作用买了本海明威的《流动的盛宴》。这是他自杀前的最后作品,回忆二十年代在巴黎的年轻时光。
那个时代巴黎住着庞德、艾略特、乔伊斯等众多著名的英美作家。最有趣的是对菲茨杰拉德的描写。海明威认识菲茨杰拉德时,后者刚发表了《了不起的盖茨比》。海明威赞叹:“既然他能写出一部像《了不起的盖茨比》这样卓越的书,准能写出一部更出色的。”但是紧接着的那一句,却暗示了菲茨杰拉德的悲剧性结局:“我那时还不认识姗尔达,所以还不知道他的可怕处境。”
书的开头,海明威1921年到巴黎时,他还是无名小辈:二十岁出头,身上带着战争留下的弹片,新婚燕尔,收入微薄的小记者。而到了书的结尾,1926年,他已经离了婚,认识了一堆日后名动世界的名字,写成了《太阳照常升起》。
电视里头播国庆节目。意识到那段时间邓小平恰好也在法国。当然是完全不同的故事了:为生活所迫,把最苦的工种几乎都干了一遍。接触马列思想,在工人活动中崭露头角。最终在编印激进报纸时,认识了上司周恩来。
煽情:这两个年轻人也许曾在巴黎的大街上擦肩而过。
最近居然忙到三周都没机会逛书店。今天参加贝塔技术沙龙,路过西直门地铁附近小书摊,发现一本西尔维娜的《我想吃一个小孩》,眼熟,在豆瓣首页的“最近大家关注”见过。买了在轻轨上看,有意思,法国式幽默,推荐。
补:不久前写BLOG说到书房和梦想,刚刚看到VANCL陈年的最新专访,有一段展示了他的书房,哇!
刘未鹏总会twitter不少心理学的只言片语,相当好玩。忍不住转载一下。
例如这一段:“剑桥68级心理系学生成功地使得一位有名望的神经心理学家呆在演讲厅的左边讲课——他们怎么做到的?每当演讲者走到右边他们就打呵欠、扔铅笔。”这大概是催眠术的初级基础。俺十分盼望修炼这门上乘心法,关键时刻用来对付美女。
还有这段视频,人类的观感并不总是靠谱。
BTW:刚刚看完巴菲特的传记。感觉最有趣的是1991年所罗门兄弟银行出现操纵国债丑闻的那一段,那是巴菲特毕生的信誉、财富和地位都可能毁于一旦的危机时刻。对比纽约市长布隆伯格(年轻时是所罗门兄弟银行的合伙人,后因飞波并购被踢出局,与老同事有不少恩怨)的传记《信息就是信息》,能看出政治家的玲珑谨慎。
元旦假期有机会静下来读书,随手写点笔记。
《高卢战记》和《内战记》(还包括《亚历山大里亚战记》、《阿非利加战记》和《西班牙战记》这三个小战记)以前都是单独看,只浏览战争过程,这次连起来对照,找到不少有趣的细节。
只要看地名,就可以把凯撒征服的外高卢地区与此前就臣服于罗马的内高卢行省区别开。外高卢地名都被《高卢战记》里提到过的反叛部族的名字所取代,例如, 长发高卢Parisii族的城市Lutetia,今天叫巴黎(Paris);而内高卢的城市大多还沿用原名,例如,内战中支持庞培的港口 Massilia,其实就是今天的马赛(Marseille)。
特意关注凯撒麾下的将领和军团。颇有戏剧性:
在《高卢战记》的七年战争里,Labienus始终是凯撒的心腹。他比其他副将多一个“代理司令官”的称号,常在凯撒外出时,掌管全军和行省大权。然而一到《内 战记》,Labienus就突然出现在庞培阵营里。之后的《亚历山大里亚战记》、《阿非利加战记》和《西班牙战记》,从意大利、希腊、阿非利加到西班牙, 庞培死了就追随小庞培,内战由始至终,他一直是凯撒的劲敌。很想知道Labienus和凯撒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惜凯撒每次提到Labienus,似乎 都有意一笔带过。
在凯撒手下部队里,第十军团跟随时间最长,纪律最严明,战绩最显赫。《高卢战记》里,有次士兵因为害怕凶悍的日耳曼人 而不肯进攻。凯撒发表讲演,责备他们忘记誓言和荣誉,“就算只剩第十军团跟随,我还会继续前进”。《阿非利加战记》一开始,由于手下大多是新兵,凯撒收缩 阵型密集防守,而前面说的那个投奔敌营的Labienus率领骑兵冲锋,他不戴头盔在战阵最前列来回奔驰,激励士气,嘲笑凯撒的新兵。有个士兵 喊:“Labienus,我是第十军团的老兵,你应该还记得我是谁”,摘掉头盔让Labienus认出自己,然后猛投轻矛,扎死了Labienus的马。
(这场景适合拍电影,Labienus在高卢战争时经常指挥第十军团,在场无论将军士兵一定都有一番感慨。)
还有个叫Trebonius Caius的副将,《高卢战记》后几年频繁登场,无论西边登陆不列颠岛,还是东边深入日耳曼森林,都立下汗马功劳。他擅长阵地战,《内战记》里,就是他指 挥三个军团,负责围困前面提到的Massilia:攻城塔楼修得比碉堡还高,防水防火防滚木的盖棚日夜掘进,挖塌无数城墙角……
参与围困Massilia的还有海军指挥官Brutus,他两次击退了占压倒优势的敌方舰队。
然而,内战结束后,凯撒正是死于Brutus的行刺,Trebonius Caius是阴谋的主要策划者。
(补:又查了Wikipedia,发现行刺凯撒的那个Brutus似乎和这个海军指挥官不是同一个人,可能《内战记》译者搞错了。《内战记》的翻译质量比《高卢战记》差,任炳湘81年患癌症去世,没完成全部工作,继任者的能力和责任心有问题)
打算再买更多的有关史书。尤其是凯撒政敌一方的著作。自己人免不了为亲者讳。例如《亚历山大里亚战记》基本没提凯撒和埃及艳后Cleopatra的八 卦。实际上,埃及战争结束后,凯撒把东方各行省的告急文书扔到脑后,陪着Cleopatra坐游艇沿尼罗河一直游历到埃塞俄比亚边境,泡了三个月才出发。